第5章 血鸦追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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葬神渊入口的石阶被晨露浸成铁青色，每块砖缝里都渗着归魂纹的微光。帝临天的靴底刚碾过第一块刻着六芒星的青砖，头顶云层突然裂开三道血口，三只翼展丈余的巨鸦破云而下。鸦喙滴着浓稠的腐血，在石砖上蚀出滋滋白烟，爪间缠着的东方家纹锦旗猎猎作响，旗面绣着的贪狼星芒，正是三日前在祖祠血战时见过的杀招。

“血煞斥候！”帝临天瞳孔骤缩。这种被机械教改造的凶禽，他曾在爷爷的《凡界异闻录》里见过记载：鸦羽浸过魔兽血液，鸦爪嵌着齿轮倒刺，能循着血气追踪千里，更会在濒死时分裂出铁羽傀儡。此刻为首血鸦的眼瞳里，分明转动着半枚齿轮，正是机械教“永生机芯”的微型版。

他本能地旋身，袖中滑落的断刀残片在掌心发烫。三日前在葬神渊地宫觉醒的雷罚真纹突然顺着手臂炸开，掌心凝聚的雷光比祖祠之战时多出三道棱芒，靛青色的电弧在指尖交织成六芒星状——那是帝氏神纹与神族血脉第一次真正共鸣。

雷光劈出的刹那，整座山壁被映成鎏金色。首当其冲的血鸦在雷光中炸成血雾，腐臭的羽毛燃着幽蓝火焰，却在落地时碎成上百片齿轮，每片都发出蜂鸣朝着帝临天涌来。余下两只血鸦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尖啸，羽翼竟分裂成齿轮状的锋利刃片，爪间弹出的倒刺上缠着东方家的蚀魂纹，正是针对帝氏神纹的杀招。

“该死！”帝临天后背抵在刻着初代神纹的石壁上，星盘在怀中疯狂旋转，青铜表面浮现出立体战图：东方家的“贪狼战阵”已在葬神渊上方展开，三十六名死士正结成锁魂阵，阵眼处的旗手高举着染血的帝氏家纹旗——那是从爷爷帝苍海身上扯下的断旗。

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塞在他袖中的狼首扳指，此刻正在袖底发烫。扳指内侧刻着的“东方”二字，与星盘中央的太极图产生排斥性共鸣，盘面指针疯狂颤抖，最终死死咬住深渊底部的红点——那里标注着“血灵果·神纹之种”，图标外环绕的九道雷纹，竟与他颈间新浮现的神纹根数完全一致。

箭矢破空声从四面八方涌来，带着机械教特有的齿轮转动声。帝临天扫过袭来的箭雨，发现箭头都淬着狼毒，箭杆刻着的贪狼星纹正在吸收他神纹的雷光。他咬牙冲进葬神渊，石阶却在战气余波中轰然断裂，坠落的瞬间，星盘指针发出蜂鸣，盘面显示下方千米处有强烈的灵气反应——那是凡界早已绝迹的上古灵根。

黑暗如潮水涌来，唯有星盘的金光在胸前明灭。帝临天在失重中握紧断刀残片，神纹之力在后背凝出半透明的雷翼。羽翼只有六片羽叶，边缘还泛着血丝，却是他第一次主动凝聚的神纹武装。雷翼划破黑暗时，他勉强调整方向，撞进一片泛着腥甜气息的藤蔓丛，腐叶堆里渗出的汁液，竟与他的神纹产生共振。

“咳……”他咳出嘴角的血沫，发现藤蔓上挂着的血色果实，正与星盘图标上的“血灵果”一模一样。果实表面流动的金芒，像极了母亲上官兰欣眼中的天眼金光，而藤蔓根部盘绕的纹路，分明是帝氏神纹的雏形。

头顶传来血鸦的嘶鸣，铁羽傀儡已追至深渊中层。帝临天强撑着起身，却发现右腿被藤蔓划开深可见骨的伤口，鲜血滴在石缝中，竟让埋在土里的齿轮核心发出共鸣——那是二十年前帝氏神墓崩塌时，初代神纹与机械教齿轮第一次碰撞留下的残片。